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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仲远侍郎 北宋 · 范纯仁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六一、《范忠宣公集》卷一二
惟公禀性粹和,受材明敏。
利不苟得,义无苟进。
膴仕熙朝,出入忠荩。
帝眷滋厚,尹正天府
虽云浩穰,众务咸举。
既代王言,丝纶有序。
帅于边方,谈笑尊俎。
夷畏其威,莫予敢侮。
年踰耳顺,作贰卿列。
如何不淑,遽失宗哲
呜呼哀哉!
奠莫持觞,葬弗临穴。
寄哀以辞,伤哉永诀!
华岳题名熙宁六年正月 北宋 · 蔡延庆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五一、《金石萃编》卷一二八、《授堂金石跋》卷一○、《华岳志》卷四
治平丁未,领本路提点刑狱,谒祠下。
后六年,蒙恩除天章阁待制秦凤路都转运使,过祠下,恭谒金天帝。
宋熙宁六年癸丑正月二十九日东莱蔡延庆仲远题。
北岳题名(一 元丰八年正月 北宋 · 蔡延庆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五一、光绪《重修曲阳县志》卷一二、《授堂金石跋》卷一○、《求是斋碑跋》卷四
龙图阁直学士朝散大夫定州路安抚使马步都总管、兼知定州蔡延庆元丰八年正月九日甲辰奉诏致祭北岳
是日,奉款祠下,斋戒。
丙午,祭告,建道场。
癸卯礼毕,还。
签书节度判官王庠、句当公事杜天经、管句机宜文字赵伋、走马承受公事陈嘉言、句当公事李仲从行。
北岳题名(二 元祐二年二月 北宋 · 蔡延庆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五一、光绪《重修曲阳县志》卷一二
元祐元年季冬二十八日龙图阁直学士朝议大夫、充定州路安抚使、知定州蔡延庆,奉敕祷雪圣祠。
是日蒙嘉应,列郡沾足,京师独雪三尺。
二年仲春,被诏报谢。
十二日,礼毕,乃还。
签书节度判官公事王庠、李鼒两陪亚、终献,知县事郭良臣监仓草场高公严摄祝、奉币,走马承受公事陈嘉言、州学教授章粹陪祠,恽侍行。
延庆题。
蔡仲远内翰虢州刘龙图所寄诗因次其韵 北宋 · 韦骧
七言律诗 押尤韵
暂离翰苑出南州,匼匝金羁络马头。
泉石清幽为己物,耕桑勤苦共民忧。
笔驱滞事如飞电,语决尘缘似破沤。
内閤旧交诗远寄,心期犹未许裴休
仲远留题方锐长老方丈 北宋 · 韦骧
七言绝句 押真韵
当知迷悟不相因,举手如何拂鉴尘。
试问禅翁住方丈,近来多少晚参人。
又和仲远答锐长老二首 其一 北宋 · 韦骧
七言绝句 押阳韵
经霜色半黄,暂安禅室意阳阳。
高怀洞见人间世,凫鹤纷纷自短长。
又和仲远答锐长老二首 其二 北宋 · 韦骧
七言绝句 押阳韵
山前旌剑弄晴光,瞻谒裴回殿角香。
却坐灵堂问禅伯,莫持迂论作金汤。
翰林学士尚书司封员外郎知制诰权知开封府蔡延庆可落翰林学士知制诰依前司封员外郎滁州 北宋 · 王安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王魏公集》卷三
敕:学士以论思献纳为官,而开封典治京邑,惟忠信谅直、有词学政事之能者,宜在此选。
茍怀邪失职,则为时起羞。
具官某,顷以艺文,寘于法从,擢尹畿甸,入践禁林。
宜思首公,以称荣遇。
而乃显为奸慝,弃义徇私,交通中人,屈挠国法,申朋比之志,忘侧媚之耻。
累国伤体,无甚于兹。
言者力攻,深骇予听,褫职补郡,犹示宽恩。
往自省循,毋重尤悔。
可。
龙图阁直学士朝请大夫定州蔡延庆朝请大夫户部尚书李常并磨勘朝议大夫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五四、《苏文忠公全集》卷三九
三考而议黜陟,古今所同;
积日而叙勤劳,贵贱无间。
矧夫内与六官之长,外总连帅之权。
均大计之盈虚,司邻邦之动静。
历年应格,稽法当迁。
有司以言,朕何敢后。
具官李常,奋由疏远,深自刻修。
财赋所存,纲目具举。
具官蔡延庆,名臣之后,吏治有馀。
干城四方,安静不扰。
咸以侍从之选,而应股肱之良。
虽尺寸以迁,未彰于异数;
而命秩之宠,差慰于久劳。
龙图阁直学士尚书工部侍郎蔡延庆乞知应天府不允诏元祐二年九月十六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五五、《苏文忠公全集》卷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延庆:入侍禁近,出殿藩服。
已试之效,蔼然有声。
今若予工,宜有馀力。
夫游刃肯綮,尚不辞难;
退食委蛇,岂当告病
肤理微疾,行当自痊。
勉安厥官,以称朕意。
蔡延庆追服母丧1084年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七七、《苏文忠公全集》卷七二 创作地点:湖北省黄冈市
蔡延庆所生母亡,不为服久矣,闻李定不服所生母,为台所弹,乃乞追服。
乃知蟹筐蝉緌,不独成人之丧也。
是时有朱寿昌,其所生母,三岁舍去,长大刺血写经,誓毕生寻访。
凡五十年,乃得之
奉养三年而母亡,寿昌至毁焉。
善人恶人相去,乃尔远耶?
予谪居于黄,而寿昌为鄂守,与予往还甚熟,予为撰《梁武忏引》者也。
以乐害民1092年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七七、《苏文忠公全集》卷七二 创作地点:江苏省扬州市
扬州芍药为天下冠,蔡延庆为守,始作万花会,用花十馀万枝。
既残诸园,又吏因缘为奸,民大病之。
予始至,问民疾苦,遂首罢之。
万花会,本洛阳故事,而人效之,以一笑乐为穷民之害。
洛阳之会,亦必为民害也,会当有罢之者。
钱惟演为洛守,始置驿贡花,识者鄙之。
此宫妾爱君之意也。
蔡君谟始加法造小团贡之。
富彦国曰:「君谟乃为此耶」?
吏部赵尚书雄论侍从随赦加恩劄子淳熙三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二、《省斋别稿》卷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伏观二月十七日赦书内一项,应文武官合加恩者并与加恩。
本部检准司封令,诸文武官应理七年已上,若取旨及不磨勘者并随赦加恩,馀但给告即加。
称加恩者,功臣、阶、勋、爵、邑皆是。
考功令》应磨勘奉直中大夫七年,即是应理七年已上者,系谓庶官奉直中大夫
又《令》五品以上应磨勘转官者具状拟奏,即是合取旨者,系谓大中大夫
若职事官权六曹侍郎以上,又《令》前执政官磨勘,依待制已上法,即是不磨勘者,系谓见任执政官
其上件依《司封令》,遇赦并合随赦加恩。
又《令》升朝官因转官应加恩者,关到限次日报本选。
如此之类,即是馀官须候给告即加,事理昭然,本无可疑。
只缘渡江以后,本部不详法意,除文臣庶官奉直大夫已上,武臣右武大夫刺史以上随赦加恩外,凡职事官自权六曹侍郎、给谏已上至正尚书,倘或阶官未至大中大夫,必候因事给告始加封邑。
则是侍从官虽至朝议中奉中大夫者,反不若庶僚奉直大夫,盖侍从官自朝议中大夫止理三年磨勘故也。
循袭错误,莫甚于此。
兼检照前辈文集,遇赦加恩告词甚多。
如《刘敞集》中有枢密直学士吏部郎中、今朝请大夫、权知开封府陈升之遇大礼加勋邑制,龙图阁直学士右司郎中李兑加爵邑制,并《王圭文集》有工部郎中、知制诰王洙遇大礼加爵邑制,又有内外待制加食邑制,今并录白在前。
其他如王安石、余靖等,外制所载尤多,足见内外侍从官止据职任,不系阶官,自合随赦加恩,于训词中明著行庆施惠之意,实为得体。
况见今史院有名臣蔡延庆之子所著《祖宗官制旧典》,其论勋爵云:「熙宁后务减省,故朝臣已上遇转官并加勋阶,若待制观察使已上方特给告」。
今却以朝臣之制施之侍从,可乎?
参考典故、检照法令愈明白,本部欲照条施行,更取朝廷指挥
伏候指挥
李常蔡延庆并转朝议大夫告词1086年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八、《栾城集》卷二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敕:三考而议黜陟,古今所同;
积日而叙勤劳,贵贱无间。
矧夫内与六官之长,外总连帅之权,均大计之赢虚,司邻邦之动静。
历年应格,稽法当迁。
有司以言,朕何敢后?
具官李常,奋由疏远,深自刻修,财赋所存,纲目具举。
具官蔡延庆,名臣之后,吏治有馀,干城四方,安静不扰。
咸以侍从之选,而膺股肱之良。
虽尺寸以迁,未彰于异数;
而命秩之宠,差慰于久劳。
可。
乞诛窜吕惠卿元祐元年五月十九日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四、《栾城集》卷三八、《皇朝文鉴》卷五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八、《东轩笔录》卷一四、《齐东野语》卷五、《宋史全文》卷一三、《东都事略》卷八三、《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六一、《太平治迹统类》卷二○、《经济类编》卷九一、《三续古文奇赏》卷九、《奇赏斋古文汇编》卷一六三、《文章辨体汇选》卷一六七、《古今图书集成》铨衡典卷九一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右,臣闻汉武帝御史大夫张汤挟持巧诈,以迎合上意,变乱货币,崇长犴狱,使天下重足而立,几至于乱。
武帝觉悟,诛而后天下安。
唐德宗宰相卢杞妒贤嫉能,戕害善类,力劝征伐,助成暴敛,使天下相率叛上,至于流播。
德宗觉悟,逐而后社稷复存。
盖小人天赋倾邪,安于不义;
性本阴贼,尤喜害人。
若不死亡,终必为患。
臣伏见前参知政事吕惠卿怀张汤之辩诈,兼卢杞之奸凶。
诡变多端,敢行无度;
见利忘义,黩货无厌。
王安石初任执政,用为心腹。
安石山野之人,强狠傲诞,其于吏事冥无所知。
惠卿指擿教导,以济其恶。
青苗、助役,议出其手。
韩琦始言青苗之害,先帝知朴忠,翻然感悟,欲退安石而行言,当时执政皆闻德音。
安石惶遽自失,亦累表乞退,天下欣然有息肩之望矣。
惠卿方为小官,自知失势,上章乞对,力进邪说,荧惑圣听,巧回天意。
身为馆殿,摄行内侍之职,亲往传宣,以起安石
肆其伪辩,破难说,仍为安石画劫持上下之策,大率多用刑狱,以震动天下。
自是诤臣吞声,有识丧气,而天下靡然矣。
至于排击忠良,引用邪党,惠卿之力十居八九。
其后又建手实簿法,尺椽寸土,捡括无遗;
鸡豚狗彘,抄劄殆遍。
专用告讦,推析毫毛,鞭箠交下,纸笔翔贵。
小民怨苦,甚于苗役。
又因保甲正长,给散青苗,结甲赴官,不遗一户。
上下骚动,不安其生,遂致河北人户流移。
虽上等富家,有驱领车牛,怀挟金银,流入襄、邓者。
旋又兴起大狱,以恐胁士人。
郑侠、王安国之徒,仅保首领而去。
原其害心,本欲株连蔓引,涂污公卿,不止如此。
独赖先帝天姿仁圣,每事裁抑,故惠卿不得穷极其恶。
不然,安常守道之士无噍类矣。
既而惠卿自以赃罪被黜,于是力陈边事以中上心。
其在延安始变军制,杂用蕃汉。
上与冯京异论,下与蔡延庆等力争。
惟党人徐禧助之,遂行其说。
违背物情,坏乱边政,至今为患。
西戎无变,妄奏警急。
擅领大众,涉入虏境,竟不见敌,迁延而归。
糜费资粮,弃捐戈甲,以巨万计。
恣行欺罔,坦若无人。
立石纪功,使西戎晓然知朝廷有吞灭灵、之意。
自是戎人怨畔,边鄙骚动。
河、陇困竭,海内疲劳。
永乐之败,大将徐禧惠卿自布衣中保荐擢任,始终协议,遂付边政。
败声始闻,震动宸极。
循致不豫,初实由此。
边衅一生,至今为梗。
及其移领河东,大发人牛,耕葭芦、吴堡两寨生地。
托以重兵,方敢布种。
投种而归,不敢复视。
及至秋成,复以重兵防托。
收刈所得,率皆秕稗。
雨中收穫,即时腐烂。
惠卿张皇其数牒转运司交割,妄言可罢馈运。
其实所费不赀,而无丝毫之利。
边臣畏惮,皆不敢言。
此则惠卿立朝事迹一二,虽复肆诸市朝,不为过也。
若其私行崄薄,非人所为,虽闾阎下贱,有不食其馀者。
安石之于惠卿,有卵翼之恩,有父师之义。
方其求进,则胶固为一,更相汲引,以欺朝廷。
及其权位既均,势力相轧,反眼相噬,化为雠敌。
安石罢相,以执政惠卿
既以得位,恐安石复用,遂起王安国、李士宁之狱,以促其归。
安石觉之,被召即起。
迭相攻击,期致死地。
安石之党言惠卿使华亭知县张若济借豪民朱华等钱置买田产,使舅郑膺请夺民田,使僧文捷请夺天竺僧舍。
朝廷遣蹇周辅推鞠其事,狱将具,而安石罢去,故事不复究。
案在御史,可覆视也。
惠卿安石相与为奸,发其私书。
其一曰:「无使齐年知」。
齐年者,冯京也。
、安石,皆生于辛酉,故谓之齐年。
先帝犹薄其罪,惠卿复发其一曰:「无使上知」。
安石由是得罪。
惠卿安石出肺肝,托妻子,平居相结惟恐不深,故虽欺君之言见于尺牍,不复疑间。
惠卿方其无事,已一一收录,以备缓急之用。
一旦争利,遂相抉擿,不遗馀力,必致之死。
此犬彘之所不为,而惠卿为之,曾不愧耻。
天下之士见其在位,侧目畏之。
夫人君用人欲其忠信于己,必取仁于父兄,信于师友,然后付之以事。
故放麑违命也,而推其仁则可以托国;
食子徇君也,而推其忍则至于弑君。
栾布惟不废彭越之命,故高祖知其贤;
李绩惟不利李密之地,故太宗许其义。
二人终事二主,俱为名臣。
何者?
仁心所存,无施不可。
虽公私有异,而忠厚不殊。
至于吕布丁原则杀丁原,事董卓则杀董卓
刘牢之王恭则反王恭,事司马元显则反元显
背逆人理,世所共疑。
吕布见诛于曹公,而牢之见杀于桓氏。
皆以其平生反覆,势不可存。
夫曹、桓古之奸雄,驾御英豪,何所不有?
然推究利害,终畏此人。
今朝廷选用忠信,惟恐不及,而置惠卿于其间,譬如薰莸杂处,枭鸾并栖,不惟势不两立,兼亦恶者必胜。
况自去岁以来,朝廷废吴居厚、吕嘉问、蹇周辅、宋用臣、李宪、王中正等。
或以牟利,或以黩兵,一事害民,皆不得逃谴。
惠卿身兼众恶,自知罪大,而欲以闲地自免,天下公议未肯赦之。
然近日言事之官论奏奸邪,至于邓绾、李定之徒,微细毕举,而不及惠卿者,盖其凶悍猜忍如蝮蠍,万一复用,睚眦必报,是以言者未肯轻发。
臣愚蠢寡虑,以为备位言责,与元恶同时,而畏避隐忍,辜负朝廷。
是以不惮死亡,献此愚直。
伏乞陛下断自圣意,略正典刑。
纵未以污趺踬,犹当追削官职,投畀四裔,以禦魑魅。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吕惠卿用事于朝,首尾十馀年。
操执威柄,凶燄所及,甚于安石
引用邪党,在朝右。
臣今陈其罪恶,必阴有为之游说以破臣言者,唯圣明照察,不使孤忠横为朋党所害。
乞优恤蔡延庆家劄子 北宋 · 范祖禹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三四、《范太史集》卷一九
臣等伏见故龙图阁直学士尚书吏部侍郎蔡延庆,被遇先朝,遍历华近,出守方面,入典京畿,宣力中外,实著声迹。
先出继伯父故参知政事齐,既而归宗,尽推财产以与齐子,赡给族人,无所吝惜。
身殁之日,家计索然。
今将归葬颍昌府阳翟县,聚族众多,并无居止。
伏望圣慈特依近例优赐赙赠,及下颍昌府应副葬事;
并差蔡河人船津送灵柩家属,并乞领颍昌府差人到出陆处津般至阳翟县
仍许借本县官屋居住,免致孤遗失所,以称朝廷礼待侍从、仁恤存殁之意。
取进止。
检校司空左武卫上将军郭公墓志铭 北宋 · 范祖禹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五一
公讳逵,字仲通
世家钜鹿,国初徙京师,后卜葬洛阳,因家焉。
曾祖隐,赠太保
祖荣,赠太傅
考斌,赠太师中书令
曾祖妣何氏、祖妣崔氏、妣贺氏,追封信安永嘉华原郡太夫人
公幼慷慨,喜兵学,初以父荫补北班殿侍
宝元康定间,元昊扰西陲,兄遵为延州西路都巡检使,遇贼死之,朝廷优恤其家,录公为三班奉职
范文正公仲淹陕西都部署,公往隶麾下。
范公器之,勉以学问,待之如子侄。
延安有募兵十八人,号青刚社,勇皆绝人。
一日捕虏,误杀属羌,有司皆论死,将刑之。
公请于范公,愿赦之以责后效。
范公亟令毋杀,得活者十有三人。
尹洙陕西经略判官,趣范公以延州兵取灵武,范公召公计议
公曰:「地远而食不继,城大而兵不多,未见其利」。
范公曰:「君之言然」。
遂决意不复出师。
怒,而府中将吏皆诮公。
未几,泾原任福全军没,于是向之诮公者以不出师为幸,且服公先识。
陈恭公执中荐公试武艺,会罢武艺司,安抚王文忠公尧臣力荐公材武,且有战功,改右班殿直
公安京东,属岁多盗,奏请公为驻泊捉贼,屯青州
陈公尝谓宾佐曰:「当今名将无如葛怀敏」。
众唯唯。
公曰:「怀敏易与耳,他日必败朝廷事」。
陈公甚怒。
后数日,谓公曰:「君何以知怀敏必败」?
公曰:「喜功徼倖,徒勇无谋,可禽也」。
陈公叹曰:「君真知兵,怀敏今覆军矣」。
召试入等,进右侍禁,授真定府兵马监押
保州云翼军拥兵马都监韦贵据州叛,安抚使田公况、都部署李公昭召公往招之。
公与保州兵马监押侍其臻尝同事范公,臻为贼所留。
公驰至城下出紫囊示贼曰:「此旧物也,谁识之者」?
臻应曰:「臻识之」。
即再拜。
贵与巡检史克顺亦拜,皆曰「愿君登城相见」。
公乘城径入,开谕祸福,皆泣拜,请谕众归顺,贵等由此得全。
然乱兵或疑,未肯下,且曰:「或杀降,奈何」?
公曰:「我留城中以为质,或杀一人,来碎吾身可也」。
众感激,皆请降。
公悉开所塞诸门,以出降兵。
保州平,诏先授閤门祗候,然后论功。
都师嫉之,不肯议赏,复坑降卒四百馀人。
公力救之,不可;
求还镇阳,不许。
俾公守城门,不畀以兵,不给以食,复欲因事中之以法。
民皆叹曰:「完此城者此公也」。
争往馈之。
久之方脱去。
富文忠公弼宣抚河北召公谓之曰:「保塞之冤,盍诉于我」?
公曰:「赏以閤门职,夫复何冤」?
公曰:「吾知已详,而君不言,真长者」。
改雄霸州路沿界河至海口同巡检,又以为定州驻泊兵马都监
东头供奉官,充环庆路驻泊兵马都监
丁太夫人忧,乞解官,三请乃许。
边郡武臣、小使臣亦许行服,自公始。
服除,复授环庆路驻泊兵马都监
大臣荐之,乃以为泾原路驻泊兵马都监、兼知镇戎军
先是,夏知汉法不敢过壕,每为寇。
公命边吏追奔突击,必得所掠而后已。
迄公去,不敢犯边。
皇祐五年秦凤路通古渭州,公受诏以本部兵赴援,三战皆,遂拔其城。
擢授礼宾副使,寻兼閤门通事舍人
河北路沿边安抚都监、兼同巡检诸州军寨搉场,未行,选为贺契丹国母生辰副使
会虏中群臣上其主尊号,请南使同上。
公与国信使吴公奎固不可,虏欲胁之。
夜闻帷外有兵刃声,公坚卧不起。
虏人促之急,公曰:「使臣可杀不可屈」!
虏之君臣乃好谕曰:「北朝盛礼,愿南使一观」。
公曰:「当观于何所」?
曰:「立本班」。
公使还报曰:「不可」。
复命曰:「立于别次」。
乃入,卒观不贺。
使还,虏人以为言,吴公出知寿州,公亦降授汾州兵马都监
故相庞公籍镇并门,俾公权忻州
契丹请天池庙以为故疆,久不决,庞公委公往议。
公于故牍得兴国契丹移文天池县,曰「遥祀天池庙」,有「应以属南朝地,未敢擅修」。
公以示庞公庞公喜,命公自为报命,辽遂伏。
庞公管勾河外三州军马,未受命,会下溪蛮彭仕羲反,加带御器械,充荆湖北路兵马钤辖、兼知澧州
捕得仕羲亲信,置左右,以为小史,善遇之。
久乃备言山川地形、虚实情伪、用兵长短。
嘉祐三年春,用小史为乡导,以步兵进讨,破罗城峒及贺府等二十馀隘,拔新州
又衔枚夜进,踰旬,至仕羲所居桃花州,一战破之。
仕羲弃城走,蛮酋七百馀人仰血乞降,公受降以闻。
赏功,拜本司使
邵州武冈杨昌透反,诏以公为荆湖南路兵马钤辖兼知邵州
至则潜师夜起,径至贼垒,黎明围数匝。
昌透登栅大呼,公命纵火焚栅,斩其将雷铁城等数辈,谕昌透令降。
昌透曰:「我平生勇冠诸峒,一旦窘此,智勇不及施,非战之罪。
愿射公,三发不中即降」。
公曰:「天道助顺,尔何能为」!
昌透注矢,三发皆不中。
诸蛮惊畏,以公为神,相率愿降,并以所领十馀州永输租赋。
受降以闻。
荆湖南北悉平,就差知广信军,迁六宅使,充成都府利州路兵马钤辖
公曰:「吾结发从军,大小战阵必在其间。
成都乃享厚禄、养资考之地,非报国本意」。
固辞不行,以六宅使端州刺史、权泾原路马步军副都部署
明年,就加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果州团练使,升天武捧日四厢都指挥使,加侍卫亲军步军都虞候惠州防禦使赐号「雄勇亮节功臣」。
英宗即位,加容州观察使,升侍卫亲军马军都虞候
马步军缺帅,诏公入朝兼总二司。
未几,兼领殿前司
上亲试田琼、韩存宝武艺,不中格,皆诉云:尝从郭某泾原有功未赏。
上命公升殿问之,信然,乃录用之。
上顾问边事,公条具方略以对,上甚悦,泛论朝廷大事。
时富公以直谏被谗,上问公何如,公曰:「富忠亮,臣以全家保之」。
上察公可备辅弼,治平元年,先以公复为泾原路马步副都总管
二年正月,制授检校太保同签书枢密院事封文水郡开国公,改赐「推忠佐理功臣」。
及国门,公感疾,上遣中贵人以国医来;
未瘳,令平原夫人往视。
公曰:「下臣有疾,上为天子忧,未能造朝,而先见家人,非礼也」。
令勿下车而返。
韩忠献公琦欲宽塘泺之禁,同列以为不然,论于殿上。
上甚怒,韩公未敢对。
公进曰:「臣详知塘泺利害,诚不足恃」。
同列大臣进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岂曰不足恃」?
公曰:「设险者,审权术、修法令、议制度、正纲纪是也,未闻止谓塘泺。
澶渊之役岂无塘泺耶?
他日误朝廷守计者,必塘泺也」。
欧阳文忠公修进曰:「郭之言是也」。
上意遂解。
三年,领签书枢密院事,为陕西路安抚使、权泾原路马步都总管经略使、兼判渭州
公恳辞枢职,上曰:「初欲授卿宣徽使,虑外人以为罢政,第领枢职,往重使权」。
公力荐今丞相范公纯仁等数人而后行。
党羌令征反,杀巡检陈敢,朝廷议招怀。
公以谓始服终叛,为梗不已,今又杀王官,当以威惩之。
一族既破,诸部必降,因绳之以法,则边患当弭。
遂决意用兵。
二月,师次捺吴川,令征挺身来降。
公不许,命执之,进师讨诸未下者,大破之,拔鸱鸮、训狐等城。
乃散谕诸羌,俾安心归业,毋若令征,自取剿绝。
诸羌畏感,争出犒师。
因驻兵塞外,观览山川,见彊弱利害所在,乃城捺吴川
又遣诸酋谕青鸡川诸部,示以威信,悉效顺。
又城青鸡川
二川形胜相恃,新附降羌万馀帐、地数百里,皆在腹中。
乃置酒召诸酋犒燕,酒酣,语之曰:「汝等今日遂为王臣,何以报国」?
诸酋顿首曰:「惟公命」。
公曰:「诸羌利牧养而拙耕稼,故二川沃壤,鞠为荒莱。
汝等可近山畜牧,以閒田来献」。
诸羌曰:「谨闻命,有吝田者,我等为公灭之」。
得良田千馀顷。
乃下令召弓箭手人受田百亩、马五十匹,旬月得壮士千人、骑万匹,省屯戍馈运之劳。
诏奖之,赐捺吴川堡曰治平寨,青鸡川堡曰鸡川寨。
神宗即位,加静难军节度观察留后
复乞解枢职。
御史中丞言宰相不押常朝班,以为跋扈,指公为党。
公固请閒郡,召还朝,至京师,阖门待罪。
上遣中贵人促视事,公力辞,乃为宣徽南院使,充京东西路安抚使、判郓州
至州七日,拜鄜延路马步都总管经略安抚使、判延州
种谔诱嵬名山降,夏人诱知保安军杨定内殿承制侍其臻、右侍禁张时庸杀之,边事方起。
故命公往。
初,种谔绥州,朝廷以擅兴生事,命公当必弃之。
公以夏人杀王官,而所得绥州复弃,徒取轻耳,当必留之。
会夏人以众十馀万欲复取绥州,公遣刘甫屯绥平、王雅屯怀宁、燕达守绥州
贼攻围不克而去,遣薛宗道同周宗义来告谅祚之丧,且请绥州
公言不可许。
又欲纳塞门、安远二寨易之。
朝廷遣今丞相韩公缜、故太仆卿刘航来就议,公执初议。
然朝廷曲徇其请,许之。
熙宁二年,都啰重进奉誓表,以二寨来易,朝廷下誓诏予之。
公曰:「此正商于之地六百里也」。
韩公问重进曰:「二寨且献,封界何吝」?
嵬名󰬗寨党移赏浪来交寨,公遣机宜官往会之。
夏人欲二寨、绥州同日交易。
公使先交二寨地界,然后还绥州
夏使曰:「二寨寨基是也,何界之有」?
会有诏俾公焚弃绥州,公曰:「一州既失,二寨不可得,中国为夏人所卖,安用守臣为!
愿以死守之」。
藏其诏不出,潜访地界,得祥符西平王檄为验,夏使遂诎而去。
公以其事闻,上大惊,顾大臣曰:「不知绥州今存否?
亟遣问之」。
大臣皆恐。
即降诏云:月某日指挥更不行。
诏至,属僚皆惊曰:「前诏云何,未之见何也」?
公徐出之,乃促公焚弃绥州
公曰:「曩遂奉行,今则何如」?
将吏皆叹伏。
公乃以前诏上,且言绥州见存,待稽朝命、违诏旨之罪。
诏褒之曰:「渊谋秘略,悉中事机,有臣如此,朕无西顾之忧矣」!
诏数夏国之罪以拒之,卒留绥州
嵬名山之众凡一万二千既降,未有以处之。
公以夏人叵测,散居内地或生后患,广务赈贷非可经久,乃户选壮士一人为捉生军,分隶蕃将,贷以耕具,辟延州顺安怀宁等旷土以居之。
夏人欲执景珣来献以易名山等,公上言:「夏人诈谋不可信,若纳珣而拒名山,则弃前恩、生后患,异时谁敢向化?
景珣庸人,何系轻重」?
朝廷乃拒之。
初,杨定等死,公密诇边吏,得杀定等姓名。
谍告曰:「夏人将斩杀定之人于境以谢罪」。
公曰:「此将斩囚以绐我」。
宥州诘之,且曰:「必执李崇贵等来」。
告曰:「杀之矣」。
公曰:「崇贵等见存,职任状貌如此,何可欺也」?
夏人惧,乃归杨定之子,执李崇贵、韩道喜以来,公遣侄忠绍献阙下。
朝廷大臣以秉常初立,欲以官爵授其左右任事之人,公上疏曰:「彼主幼国疑,当不受诏。
借或受之,必伪立姓名,以邀金缯。
今既恭顺,当开布大信,以示威灵所加,不宜诱之以利」。
果不奉诏,如公所料。
未几,夏以重兵寇边,上手诏赐公曰:「秉常纳欸,词礼恭顺。
朕务来远,以息边民,方降誓诏,且备册命。
使犹在,兵已犯塞,可具经久守边方略以闻」。
公上言:「边人之性不常,古无一定之策,然久远不能易者十事条上之」。
终曰:「陛下推心委任贤才,专意笃行仁义,删苛法而宁众心,省重征而安百姓,邪佞不闻于耳,正直常致于廷,天下何忧不和,四夷何患不服?
若攻守方略、应变权宜,贵无声无形,不可预言」。
上嘉纳之,然必欲闻措置大略,遣知河中府蔡公延庆来就议。
上降问目,咨访利害,公具条对,附延庆上之。
明年,夏以亲军夹河,壮骑侵顺安绥平、黑水等寨。
诸将请击之,公曰:「敌远来利在速战,其锋未可当」。
令毋得轻出。
谍告曰:「贼粮欲尽矣」。
公稍出兵应之。
已而绥德城告急曰:「贼益兵大至,仙山烟火皆满」。
公曰:「贼师其遁」。
诸将皆疑,公曰:「鸷鸟之击,必匿其形。
兵果来,岂示人以众?
此张虚声,惟庸将乃疑耳」。
终不大出兵。
贼侵汉地,筑城鄣,暴掠尤甚,公曰:「可矣」!
乃使李安、李颙出绥德,彭逵出顺安燕达绥平,贾翊出安塞。
宥州及使人谕贼曰:「夏国违誓诏,侵城汉地,其罪甚大。
若能悔过,悉听汝还;
或不从,诛无噍类」。
既而贼弃顺安走,纵之;
馀皆拒官军,诸将合攻之,斩首数百,馀皆弃城遁。
检校太尉,改雄武军节度观察留后,再任。
,夏人数十万,声言将自西路击延州,公遣李颙往东路视之。
未及塞,驰还请济师,公复遣往。
已而贼果自东路,由金汤、白豹川袭庆州
公知秉常在宥州,遣燕达将锐士悉破夏近边诸寨,声言捣虚取宥州,遣田守度设伏要其归路,吴稹援大顺。
夏人闻之,亟还守,度要击,败诸金汤,敌众遁归。
韩献肃公绛宣抚陕西四路,种谔帅师将取横山
公曰:「谔狂生耳,朝廷以家世用之,过矣,他日败国事必此人也」。
韩公与公议出兵,公力言不可。
使幕府与公论难,公曰:「此举不惟无功,恐别生他变,为朝廷忧」。
以议不合,诏召还朝。
上问公曰:「种取啰兀、抚宁二寨,或闻夏人复欲取之,当何如」?
公曰:「愿速备抚宁,则啰兀无患」。
上曰:「何也」?
公曰:「昔夏人取灵武,先击清远,然后灵州失守。
抚宁地平而城小,戍兵不多,万一用前策,则必先取抚宁抚宁破则啰兀随之」。
上深以为然,未及往备,抚宁已陷,遂弃啰兀。
明年庆州兵作乱,关中骚然,诸郡皆警。
朝廷忧之,拜公永兴军路安抚使兵马都总管、判永兴军
至镇,彻警去备,追巡逻兵皆还,惟以重赏募兵吏入山谷禽盗,人情乃
徙判秦州,充秦凤路马步都总管经略安抚使
甘谷城通渭寨皆捍西圉,甘谷形势孤绝,民不乐业。
公使增筑五城,以民心。
通渭旧乏水,公欲移新城以就水泉,默计城池广狭、功力众寡,召诸将分命之,曰:「趣往治新城,期以十日」。
将相目,莫敢出言。
公授以方略,亟遣行。
各至其地,则土功攻守之具毕集,不踰旬皆成。
敌骇其神速,不敢攻,于是边圉遂固。
王韶将开熙河,依宰相势,多为不法,公案其罪。
引边事以自解,且乞他官覆案。
朝廷遣大理丞杜纯来治,先移公判渭州
事皆实,宰相怒,并坐,更遣御史蔡确来。
公由是得罪,落宣徽南院使、知潞州
未几充河东路经略安抚使马步都总管、知太原府
明年,复宣徽南院使
时辽人遣萧禧来议地界,上遣吕大忠、李舜举与禧议,手诏问公方略,公悉奏之。
北人有降者,众谓宜纳之,公曰:「此得之何益?
彼或欲交质于我,何以拒之?
契丹驸马刘三贾来归,仍上平燕策,朝廷恐以小害大,尚且拒之,此一番奴,欲致我曲耳」。
亟遣之。
杨复河东陕西招怀投来蕃部,公奏駮之曰:「河东扼二虏之交,与陕西异,誓诏、誓书皆以招纳为戒。
今行杨复之议,是自求扰也」。
时朝廷有经略四夷之意,于是迎合献言者甚众,公独镇以静重,务敦守盟好,不求边功。
熙宁九年交趾寇广南,陷邕、钦、廉,诏以天章阁待制赵公卨为招讨使内侍押班李宪副之。
已而罢宪,更拜公为安南道行营马步都总管经略招讨使、兼荆湖南北路广南东西路宣抚使,卨副之。
公入见,上问何以平南,公曰:「兵不可前料,愿至边图上方略」。
上问所须,曰:「愿得鄜延河东旧将吏」。
将行,宴于便殿,赐中军旗物剑甲以宠之。
师次潭州,遣知钦州任起攻永安州,拔之。
朝廷初降敕榜谕溪峒,公以蛮夷不知文告之词,乃直陈八事,请散榜郡县溪峒。
门州贼将黄金满、岑庆宾来降,公遣和斌、杨从先将材士数万、战舰数百艘,诸将将九军及降附诸蛮,水陆并进。
师次邕州,遣曲珍下雷诸峒,降之。
又遣知邕州陶弼左江诸峒,皆会于军次思明州
公以谓广源州咽吭之地,兵甲精锐,不先取之,则有腹背之患;
观察使刘应纪为贼谋主,不禽应纪,则军声不振。
燕达往,一战克之,拔其城,应纪出降。
师次决里隘,遣张世矩攻之。
交人以象拒战,公使强弩射之,以巨刀斩象鼻。
象却走,自践其军,大兵乘之,贼溃去,胜拔桄榔县。
曲珍攻门州,亦拔之,溪峒悉降。
交人伏兵于夹口隘以待王师,公知之,乃由间道兜顶岭以进,次富良江,去交州四十里。
贼以夹口之计不及施,亟以战舰数百艘先趋富良壁岸下。
绐告曰:「和、杨从先且至」。
军中皆喜。
既至,则交人数万鼓噪薄官军,前军不利。
公率亲兵当之,使骑扬言曰:「大师至矣」!
贼少止,麾下士勇百倍。
公叱骑将张世矩、王慜合战,诸伏皆发,贼大败,蹙入于江者不可胜数,江水为之三日不流。
斩首数千级,杀伪大将洪真,禽左郎将阮根。
乾德大惧,奉表诣军门请降,纳苏茂、门谅、广源五州之地,仍归所掠子女。
公与诸将议帅师济江,诸将曰:「九军粮尽矣。
凡征南兵十万、夫二十馀万,冒暑涉瘴,死亡过半,存者皆病瘁」。
公曰:「吾不能覆贼巢,俘乾德以报朝廷,天也。
愿以一身活十馀万人命」。
乃班师,以乾德降表闻,约交人听旨。
公入塞,亦疾甚,卧护诸将,城顺州及桄榔县而还。
诏赦之,又罢宣抚司
公上章乞閒郡养疾,除判潭州
朝廷以公不能得交州,降授银青光禄大夫左卫将军西京安置。
杜门不出者十年,读书养气以自乐。
今上即位,授左屯卫大将军致仕。
明年,落致仕,检校司空、知潞州武功县
公不敢辞,亟就治,即告老,不许。
明年,复广州观察使、知河中府,径归洛阳,力请老,拜左武卫上将军提举西京嵩山崇福宫
元祐三年十二月十四日,薨于西京嘉庆里第,享年六十有七。
讣闻,辍视朝一日,赠雄武军节度使
公娶史氏,封平原郡夫人
六男子:忠良,左侍禁
忠谏,左班殿直
忠孝,承事郎
忠臣,西头供奉官
忠恕,东头供奉官
忠贤,左侍禁
忠良、忠谏皆先公卒,忠恕后公踰月而卒。
女八人,通直郎夏大定、大理评事承务郎胡士宣义郎吕昭问、内殿承制石舜宾、承务郎王秉文、广济主簿范埴皆其婿也,一早卒。
孙男六人,孙女三人。
公初遭母丧,庆帅杜杞以边州金革从事,例夺丧听乐,召公强致之。
公涕泣就坐,毁瘠不胜衣,遂罢去。
既诏许解官行服,以钱四十万赠之,公谢而不受。
奉养节俭,慕范文正之为人,性严重不妄言笑。
将领宿卫,持法不贷下,军政肃然。
及守边,拊循士卒,得其欢心。
用兵先计而后战,善料敌伐谋,戎狄畏其威名。
节制鄜延,夏人尝寇秦凤,边将范愿死之,杀掠甚众,公檄宥州索所掠,悉得之。
神宗尝问公八阵遗法,公曰:「兵无常形,八阵特奇正相生之一法耳」。
因为上论之甚详,上大奇之。
延安,使将吏以八阵教兵,久不能成。
公召诸军晓金鼓营阵之法者,得六十四人,使人教一队,顷刻而成。
先是鄜延虽多属羌,而无法制,不足用。
公择其勇技出众者奏官之,皆激厉贾勇,数万皆为精锐,兵械犀利,为诸路最。
善用将校,每至所部,使人人自言所能,暇则阅试而记之,故所用无失。
庆州之役,主帅归罪偏裨,既斩李信、刘甫,又治鄜延西路都巡检使白玉之罪。
玉见公,托以后事,且言不得终养老母。
公恻然哀之,曰:「君第以我不遣为词」。
力救之得免。
明年,玉大胜于新寨,神宗谓公曰:「白玉能以功补过,今立战功,皆卿之力也」。
公每战,必戒诸将先招怀而后战斗,故降附多而诛戮少。
尤爱惜士卒。
南征既上道,有犯罪者,或请从便宜诛之,公曰:「若从此杀戮至贼境,则我军将尽矣」。
命一如法令,须入贼境,乃行便宜。
杀贼妇女老弱者皆不赏,故不以多级为功。
尝语其子曰:「吾用兵,阴德多矣」。
公虽以武立名,然刻意学问,书无所不读,日有程,不中程不止。
自得于圣贤之意者甚多,手自录之,曰《竹庵精虑》。
又古人言行可师者,拟刘向《新序》编次之,以自鉴戒。
至于阴阳占侯、百工技艺,无不精晓。
国朝故事、四夷名邑,用兵地名、山川形势、成败事迹,莫不精究。
喜为诗,有《五原》、《兰江》二集,《节制集》五卷、奏议五十卷、《经制集》五十卷、《对境图释》五卷。
日葬于里,从太师之兆。
公在仁宗时,有功南海,为名将。
英宗、神宗尤深知公,遂大用之。
出入中外,为重轻,所至隐然如长城,朝廷四方恃以为,论将帅必以公为首。
及南征,困于瘴毒,虽不得交州,然洪真授首,应纪面缚,得五州之地,全师而返,交人畏詟,遂不敢动。
公尝言曰:「兵,凶事也,必有大狱随之,理势自然,无足怪者」。
故公一谪不复振,处之怡然。
晚居洛阳,门庭寂如无人。
治家如官府,子弟非冠带不见。
及二圣嗣位,起公,将复用之,而公病寖,久无意于世矣。
年未六十,即自有椁棺,贮之居第,每与客观之。
幕府辟士极一时之选,赵卨初掌机宜,未几代公帅鄜延,其馀多为名臣,世以公为知人。
初,范文正最先知公,奖拔之;
韩忠献、富文忠、司马文正及今丞相范公皆称公不容口。
从祖忠文公尝曰:「吾游诸公间,每见郭公,言必及深远」。
观知公之人与公之所知,虽古之贤将,何以加此。
孤忠孝以铭为请,辞不获,乃铭曰:
惟郭之先,受氏自虢。
世有显庸,以践邦伯。
桓桓郭公,允武允文
出入四朝,克成厥勋。
仁宗惟仁,天德不杀。
疆理南海,公初奋伐。
英宗惟英,整肃四方。
登公枢廷,大震氐羌。
神宗惟神,耀我圣武
西守南征,公为元虎。
蠢尔交蛮,自昔邦雠。
帝命公往,匪亟匪游。
披其五州,炎荒是宅。
功成身危,为众受责。
释师十万,耽玩简编。
乐以忘忧,卒岁穷年。
二圣起公,将收桑榆。
公以老告,身与疾俱。
惟其成烈,万夫之特。
云谁无勇,孰如公识。
不知其人,视其所知。
呜呼郭公,名则不夷。
按:《范太史集》卷四○。又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八七、一八八、二七九原注,《名臣碑传琬琰集》中卷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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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律诗 押真韵
祸患相仍涕泪频,司空坟上草犹新。
鹡鸰花萼空馀子,龙马图书并失人(自注:孙莘老李公择蔡仲远王子难并公五人,皆以是年卒。)
遍历名藩今始老,长如寒士本非贫。
如何一日埋金碗,独向清时不秉钧
知州领兵在外令监司官权管御批熙宁七年三月庚申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五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五一
熙河路经略使王韶见领兵在外,闻折博务官权知州,可令秦凤路都转运使蔡延庆且权州事。
已差通判亦速令赴任。
自今如知州领兵在外,外令监司官权管。